芥末茶

【番外】【巴瑟】夏日萤火-3

3.

光滑如镜的长湖上，一艘小小的木船载着他的主人与唯一的乘客划下一道痕迹，在这寂静的夜里，他们身后，人们在高山上欢唱歌舞；他们前方，精灵在密林间悄声私语。Bard和Thranduil，他们俩好像已经被世界遗忘在这片湖沼上。

在他的拒绝之后，Bard品味着舌尖的苦涩，他那有些坏脾气的精灵王竟然没有拂袖而去，他已准备好迎接精灵锋利的刀刃，却不想等待他的是那更为漫长的煎熬。Thranduil的眼睛似乎看穿了Bard的灵魂，他没有离去，而是踏上小船，催促他的船夫为他划桨。

那苦涩，源自于心中的爱意，Bard违背了他那叫嚣着的渴望。是的，唯有选择拒绝，才是最好的，也是唯一的，选择。

爱情对精灵来说意味着什么Bard并不知晓，但作为人类，他曾拥有的爱情，便是与妻子许下诺言，他们彼此一生一世呵护陪伴。即使仅仅以人类的角度，他就已经失去了拥有这份爱情的资格。人类太过脆弱，他的寿命对于精灵来说短暂得像是一个呼吸。他会在短短的数十年间苍老死去，化为尘土。到那时，在这短暂的放纵之后，Thranduil将面对更为漫长的思念与痛苦。

Bard品尝过痛失所爱的滋味。他不能想象，让一个人，或是一个精灵，去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。他更不能想象，在拥有了这位美丽、高傲、强大的精灵之后，要如何去忍受Thranduil再去爱上另一个人的画面。哪怕，那时自己已然死亡。他会嫉妒得发狂，Bard知道。

因而他唯有选择拒绝，拒绝这让他灵魂都为之疼痛的渴求，拒绝那甘甜而诱人的爱情花蜜，拒绝他，完美有如神祗的仰慕之人。

小船在湖面上越行越缓，Bard已经没有办法再落下撑杆。他明白，当Thranduil踏上对岸的那刻，他们之间的交集就不复存在，即便他已下定决心放下这一切，那心底深处的呼唤仍旧叫人不舍。

“我想我已经足够耐心，”Thranduil不知何时已经站在Bard身边，按住他手里的长杆，“给我你的回答。”

精灵的手牢牢握住Bard的，他怎么会看不出这男人的挣扎。他喜欢他，就如自己一样。Thranduil不喜欢和人类打交道，甚至更多过矮人。他怎能不明白Bard那隐晦的拒绝，但他绝不承认，这屠龙者，明明就喜欢他。

Thranduil瞧进Bard眼里，那儿，没有星光，那儿，是一片漆黑的夜空。夜空，是星星的归宿。

“我……”Bard努力吐出那个单词，喉咙里似有火炭炙烤，他的声音破碎嘶哑，“我，不能。”

“但你爱我。”

精灵执着地逼问。

他喜欢这个人类，喜欢他挽弓狩猎的模样，喜欢他守护家人的决心，喜欢他身上从贫困到富有都不曾消失的善良。他的气概，他的信念，他的善良，都是Thranduil所欣赏的，只是他的感情或许更加隐晦，如同隐藏在层层积雪下的种子，即使嫩叶展露，人们也无从知晓。

Thranduil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，他应该展露更多。他足够优秀，是个绝佳的伴侣人选，但除了人类在意的外在条件，他应该给自己再加些砝码。

被精灵按住手掌已经够叫Bard煎熬了，他能感受到那掌心的温度，还有他洁白的皮肤。Bard无数次想要牢牢牵住这只手，轻吻它，舔湿它，最好让那个精灵的每一寸皮肤都染上自己的印记。

这真是疯了。而他甚至还没有答应精灵的求爱。

Thranduil的手覆上Bard的小臂，那儿的肌肉瞬间紧绷，变得硬邦邦的。他抚过那人结实的手臂，停留在他宽厚的肩膀上，恰到好处的抚摸着他倾心的人类。

“Bard，给我一个吻。”

他看到人类惊讶得瞪圆了眼睛，踉跄着想要后退，直到他发觉自己本就站在船尾，再一步就要落进水里。Thranduil那狡黠的笑容又回到脸上，他朝Bard眨了眨眼睛。

“你不肯干，那我只好来吻你啦。”

这一刻，在星光下，在湖面上，他们的呼吸交汇在一起。

—TBC—

考拉说我不会被打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