芥末茶

视界【巴瑟】【AL】Cha.15

视界【巴瑟】【AL】

 

By芥末茶

 

Chapter-15

 

 

眼里看到的景象突然开始颠倒旋转，巴德扶着一格一格的尸柜蹲了下去。

他一直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。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，试图忽视掉瑟兰迪尔一直在向自己传达的这个信息。

但他不能否认，不能否认一个尸体。

滴答——滴答——

巴德听见了似乎是水滴的声音。

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暗红色的血液，它们滴落在地面上。他顺着血液的方向抬起头，看见瑟兰迪尔腰间被血液浸透的西装，他的脸色异常苍白。

“你受伤了？”巴德不解的问，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
巴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，他一手按在瑟兰迪尔的腰上，那儿的西装没有半点破损，血是从里面渗出来的。

他怎么会受伤？！巴德感到他像个被吹胀的气球，一股脑儿的情绪堆积在自己胸口。懊恼、失措、愤怒。他从来不知道人在一个瞬间竟然能经历那么多的情感。

瑟兰迪尔一把扣住巴德按在他腰上的伤口。事实上，对于那个伤口的疼痛，瑟兰迪尔已经不能感受到多少了。那太久了，那毕竟已经太久了。

“时间不够了，巴德。我们要尽快把它处理掉。”

瑟兰迪尔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巴德，他清空了小镇上所有关于那次事故的记录，包括报纸、警察档案、公司记录。现在他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，就是毁掉巴德的尸体。只要毁掉它，所有巴德死亡的证据就都消失了。从那一刻起，至少从痕迹上看，巴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。

“要怎么做？”

“火化，我原本是这么计划的。”瑟兰迪尔看了眼外面的天空，天色已经几乎等同于日落后的时刻了。“先把它运出去。”

 

陶瑞尔是在医疗中心的等候大厅里找到莱戈拉斯和阿拉贡的。莱戈拉斯意识不清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，但是他仍旧不能进行太长段的对话。阿拉贡一直在对陶瑞尔表示他会照顾好莱戈拉斯，但是身为一个警察，他能够感觉得到，陶瑞尔并不信任他。

在电话里听到莱戈拉斯精神不大好的时候，陶瑞尔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遭遇这么恶劣的情况。莱戈拉斯几乎不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，他一直处在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，医生给他开了些止痛药，但这根本于事无补。因为陶瑞尔知道，莱戈拉斯的问题，根本不是这里的药剂能够解决的。

那是她的错。

不，从一开始，他们的决定就是错误的。不该来这，不该尝试，更不该开始这个所谓的游戏。

陶瑞尔能够给感觉得到，她在这待的越久，这里的空间就会越不稳定，等到天空完全落入黑暗，这里的一切都塌陷消失。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。

 

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，陶瑞尔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她看着从急救室走来的一辆推车，拦在了他们面前。

巴德推着把手，他带着一个白色的口罩，几乎遮住了半张脸，而病床上的另一个“巴德”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。瑟兰迪尔在一旁扶着车子，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，平常总是规整梳起的长发也落了几缕荡在耳边。

陶瑞尔紧紧盯着床上的巴德，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，女孩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，她质问瑟兰迪尔。

“你怎么能这么做？”

陶瑞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眼前的人夺走了，那是瑟兰迪尔，给予她最大帮助，甚至是第二次生命的男人。她一直……一直就想将这个人当做自己的父亲。

“他只是想再见你一面。”陶瑞尔记得巴德敲开自己房门的时候，他们那时都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，但是巴德，这个三个孩子的父亲，仍旧对自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。“你怎么能害死他？”

陶瑞尔在质疑瑟兰迪尔，就好像在质疑她自己的内心一样。曾经那些深深压迫在她身上的沉重此刻全部都爆发出来了。她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，她每说一句话，这四周的震动就更加剧烈，她每靠近瑟兰迪尔一步，男人的身体就越发摇摇欲坠。

但是巴德不会忽视这一切，他从见到这个陌生女孩开始，就觉得脑子里有一团东西不断胀大似乎就要喷涌而出，它们不断在自己脑内回旋，发出巨大的嗡鸣声。他站在瑟兰迪尔的身后，看不见那个他挚爱的男人，此刻的眼神有如碎落一地的冬日长湖，冰冷而锋利。

“我需要他，陶瑞尔。”瑟兰迪尔俯下身子，似乎是在亲吻那具冰冷的死尸。“我爱他。”

陶瑞尔的视线随着瑟兰迪尔的动作落在推车上，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。

这不是她认识的瑟兰迪尔，这不是那个面冷心热，包裹在层层冰冷之下的炙热灵魂。

“你不能这么做！”她惊恐的抬起头，视线落在正前方。

她尖叫着说道：“你已经死了！”

巴德只看见那个陌生的女孩，发出了一声短促得无法分辨的尖叫之后，从原地消失了。

好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
 

 

—TBC—

 

O(∩_∩)O~~陶瑞尔第一个下线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