芥末茶

视界【巴瑟】【AL】 Cha.14

视界【巴瑟】

 

By芥末茶

 

         Chapter-14

 

 

 

“莱戈拉斯……莱戈拉斯！”

阿拉贡一把接住倒下的莱戈拉斯，年轻人双眼紧闭，薄薄的双唇抖动着，像是在经历一场无法挣脱的噩梦。

该死。阿拉贡感到胸口发闷，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。大地的颤抖并没有停下来，这绝不是地震。阿拉贡立刻架起莱戈拉斯的一只胳膊，搂着年轻人的腰，他要把莱戈拉斯送去医院。

他想起刚刚一起从餐厅里跑出来的几个人，连忙回头对他们喊道：“你们快找个空……”

阿拉贡的话喊道一半就停下了。

他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，街道上空空荡荡，一个人影都没有。就连水手港那醒目的招牌也消失了。餐馆的门面变成了他之前租用的公寓单元门，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存在了。

阿拉贡只觉得大脑一阵闷响，四肢的血液全部向着心脏逆流而来。那一刻他感受不到四周的震动，感受不到骤暗的天空。

莱戈拉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咳嗽，他挣扎着睁开眼睛，就看到眼前满头虚汗的阿拉贡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

莱戈拉斯一开口就把阿拉贡给拉了回来。其实他看起来比阿拉贡好不了多少，刚刚那一瞬间的昏迷并不是没有影响，他此刻脸上唇间的血色尽褪，整张脸苍白如纸。一直好像盛着光的眼睛里也失去了神彩。

阿拉贡觉得自己骤停的心脏恢复了跳动。

“你该多关心下你自己。”他把住腰的左手用了些力，把人搂得更紧了。

莱戈拉斯刚刚只觉得自己被一把榔头狠狠砸中了脑门，此刻太阳穴四周还在隐隐作痛。他的精神本来就不好，阿拉贡搂着他一路把人送进了自己那辆小车的副驾驶座上，这个过程对于本来就脑壳发胀的莱戈拉斯无异于一场酷刑。等到阿拉贡给他系完安全带，莱戈拉斯就只剩下哼哼的劲了。

阿拉贡抬起头，看见年轻人苍白的脸颊和浅色长发，透过车窗的天空已经变成一片惨淡的灰黄色，街道上空空荡荡，宛若一座空城。好像莱戈拉斯的存在，就是他最后的光明。

阿拉贡忍不住扶住莱戈拉斯的脑袋，在他的前额上印上一个轻吻。

“主会庇佑于你。”

 

天空的亮度随着她的一呼一吸间不断的低了下去，天越发的暗了。陶瑞尔赶到密林大厦的时候，即使太阳仍旧高悬在半空中，整个天色已如日落时分。

整个密林大厦灯火通明，有不少熟识陶瑞尔的同事对她的回来表示惊讶。但是陶瑞尔发现，整个办公区的人数仅有平时的四分之一。她努力对那些向自己打招呼的人露出礼貌的笑容，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顶楼瑟兰迪尔的住处走去。

陶瑞尔没去找莱戈拉斯，尽管她此刻非常想见到他，但是早有人告诉她莱戈拉斯并不在大楼里，于是她直接按向了19层。

电梯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，然而陶瑞尔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。19层空空如也，连灯都没有关，显然他们走的时候很是匆忙。

她晚了一步。陶瑞尔意识到，瑟兰迪尔已经把巴德带走了。

陶瑞尔立刻拨通了莱戈拉斯的手机。

她不知道瑟兰迪尔会去哪里，但她还有一个笨办法——拔掉电源，停下这场游戏。为此他必须找到莱戈拉斯。

嘟——嘟——

电话接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，陶瑞尔抓着手机来回在落地玻璃前走来走去。大约过了二十秒，手机终于接通了。

“……你好，陶瑞尔？”

电话那头传来略有迟疑的声音，那不是莱戈拉斯的声音。

“你是谁？”陶瑞尔立刻问道，但意识到这不是重点，又补上一句，“莱戈拉斯在哪里？”

“他就在我身边，但恐怕不能接你的电话。”

电弧的那头，莱戈拉斯摊在车座上，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。

“我要带他去甘道夫医疗中心，莱戈拉斯的状况很不好。”

“甘道夫医疗中心，好，我马上就赶过去。”陶瑞尔满心愧疚，她知道是自己的鲁莽行为给莱戈拉斯带去的影响。但是她不得不那么做。

“到时候你只要找我就行了，阿拉贡，一个警察。”

电话里传来的最后一句话却让陶瑞尔差点砸掉了自己的手机。

阿拉贡怎么会在这里？

 

甘道夫医疗中心地下一层。

停尸房。

巴德瞪着这道门上标注的字眼，感觉双脚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
“你可以不跟进来。”打扮得一丝不苟，伪装成律师的瑟兰迪尔悄声对巴德说。

但巴德并不打算听从他的建议，男人似是不在乎的笑道：“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，一起进去也没什么。”

巴德完全没有想到，瑟兰迪尔要做的事竟然是跑到医疗中心来偷走一具尸体。而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看到的会是什么。

“如果你坚持。”瑟兰迪尔的脸色不大好，显然透过门口溢出的冷气也让他不太舒服。

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停尸间，瑟兰迪尔轻车熟路地抽开第三行最右边的那个格子，隔间上只有一排字母和数字组成的序列。他看了巴德一眼，这让巴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
“等……”

太晚了，巴德的声音没能阻止瑟兰迪尔的动作。他把那个格箱抽了出来。

巴德就这样看见了自己的脸。

没有头发，苍白，毫无血色，伤痕累累的脸。

他已经无从否认。

巴德这个人，早已经死了。

 

 

—TBC—

 

 

 

_(:з」∠)_原本以为今天可以写完的……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