芥末茶

【Thilbo】第二次旅程—5

※原著里Frodo这会还没出生，私心的想要给他安排点戏份，就当我改了他的出生时间吧

5

 

火红的太阳挨在夏尔的山头上，给翠绿的草地盖了一条暖金色的沙毯。鸟儿们相伴回巢，它们细声叫着相互知会，月亮就要出来，得回家了。

然而除了鸟儿，别人可听不懂它们的劝告，那声音落进耳朵里面，就像是欢快的协奏曲。两个小哈比人磕磕绊绊地翻过山头跑来找他们的Bilbo叔叔，尽管大人们都说Baggins出门的时候被打伤了脑袋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Baggins了。Bilbo知道自己之前的一段时间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。可小家伙们爱听他的故事，关于那些巨怪、蜘蛛、还有传说中连男性都十分迷人的精灵们。当然了，Bilbo也喜欢这些小家伙。

Pearl和Frodo好奇地偷偷瞄着Thorin。他们第一次看见Bilbo叔叔的客人，也是第一次遇见人类和哈比人之外的种族。矮人看起来和他们有些像，除了那跟壁炉灰一样厚的大胡子。

 “Bilbo叔叔，他是精灵吗？”

Pearl飞快地瞥了眼Thorin，脸蛋红彤彤的，她是较小的那一个，奶声奶气地说着话，要知道她的第二颗门牙可还没长出来呢。

Frodo拉了拉她的衣服，这孩子看起来有些瘦弱，就比Pearl高上那么一点。

“Pearl，精灵应该更高点。”

尽管这个人看起来真的挺帅。

“可是他的耳朵……”Pearl那个角度看起来，Thorin有对尖尖的耳朵。她不记得了，Bilbo说过精灵们没有胡子。

“精灵，那听起来可不怎么好。”Thorin弯下腰，Frodo才刚到他的腰带那么高。

“我记的不是很清楚，但我知道自己是个矮人。”他把Pearl抱了起来。小女孩发出一声雀跃的惊呼。“让我想想，该怎么惩罚你呢，小姑娘？”

Pearl咯咯地笑，因为Thorin正把她高高得举在半空中。

Frodo被吓到了，他海蓝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，似乎又有些羡慕。

羡慕Pearl被举到足以让她摔坏腿那么高的地方吗？

Frodo想着，又困扰了起来。

Bilbo有些惊讶地看着Thorin逗着两个小家伙，他表现得出乎意料的熟练。

“我一定是眼花了”Bilbo揉了揉酸胀的手臂，“Thorin竟然能逗人开心？”

“这很难？”Thorin把Pearl放了下来，小女孩表现得有些失望，她可能还想在天上再待一会，但Pearl还是礼貌地对Thorin道了谢，带着红扑扑的脸蛋和漂亮的大波浪卷回家去了。Frodo牵着女孩子的手并肩离开，他偷偷地回头瞄了瞄俩人，心想着他明天一定要再来看看Bilbo叔叔。

“不，”Bilbo瞧孩子们走远了，有些失望地耸耸肩，“我只是不知道，不知道你那么擅长和孩子相处。”

“为什么不？”Thorin自上而下瞥了Bilbo一眼，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。“我可是……”

话说一半，他捂住了嘴巴，皱紧眉头。

“嗯？什么。”Bilbo发现路边有颗番茄熟透了，汁水饱满好像马上就要从薄薄的一层皮里渗出来一样。他没等Thorin回答就赶忙小跑过去，摘了两颗好给晚上加餐。

他可以烧一锅美味的汤，番茄味。
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Thorin望了一眼山的那边，黑压压的云正向他们涌来。“回去吧，要下雨了。”

 

 

“这看起来很不错。”

Thorin惊奇地看着一桌子的食物，流着热油的烤肉、融化开的奶酪烩土豆、在烛火下看起来十分浓郁的番茄汤。空气中充斥着食物的香气，它们就像闪着光一样，你一定不能想象Bilbo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准备好这些全部。

“我会把这当做恭维，”Bilbo坐在他的餐椅上，对于Thorin的眼神十分受用。“我可不会把你的话当真，鉴于你现在记忆模糊。”

食物的味道和它们的卖相一样美好。Thorin喝了几口汤，他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。

“Bilbo，我想，我记起了一些东西。”

Thorin抬起头，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。Bilbo耐心地看着他，尽可能的不给他施加压力。

“我看见一些画面，有两个小家伙，很喜欢缠着我。一个是金发的，看起来挺乖巧，鬼点子却最多；另一个是黑发的，可爱得像个女孩，但我肯定他是男孩。”
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，目光不知落在哪里。Bilbo猜他正沉浸在他的记忆里。

“你能记起他们的名字么？”

Bilbo小心翼翼地问道，唯恐打破他那脆弱的回忆。

Thorin深深呼了一口气，他闭上眼睛，说道：“Kili……还有，Fili。”

你记起来了！

Bilbo几乎立刻就开心得惊呼起来。

“Bilbo，我听见你叫他的名字，Fili……”

“我看见，他从悬崖上掉落下来。胸口有一道贯穿身体的伤口。他死了，是吗？我的……Fili，他死了。”

Bilbo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傻透了，他僵在那里，挺着胸，正准备为Thorin找回记忆而欢呼。

“Thorin……我很抱歉。”

Bilbo难过地说，一点也不想他的朋友记起最悲伤的那部分。

Fili和Kili，他们还那么年轻，那么小。尽管哈比人的寿命和矮人不一样，但Bilbo觉得他们都还是孩子。年轻、冲动、充满干劲和梦想。那两个年轻人，他们就是那支队伍里的希望。

他们那么美好，如今却在孤山的岩石之下，那么寒冷阴暗的地方无声沉眠。

Thorin握紧了汤匙，那缕灰白的发丝越发黯淡。他绷紧着，Bilbo能够看出来，像在和什么可怕的怪物对峙着一样。

“那么，Kili，你知道他……”

Thorin那低沉的声音像地洞中沉闷的回响，比Bilbo遇见咕噜的那个地洞还要幽暗、阴冷。

“哦，是的，我认识他。”Bilbo掏出他的手帕，七手八脚地给自己擦了擦手，他不能在手上黏着那些油腻腻的食物的时候去谈论Kili和Fili。

“Kili，他很幽默，爱开玩笑。他生前很爱你，Thorin。不仅仅是以外甥的方式，比那更多，你是他的英雄，是他最想成为的人。”

“他也死了。”

Bilbo注意到Thorin的手在颤抖，细小的，几乎难以察觉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说了，Kili他已经死了。”

Bilbo这才反应过来Thorin也许并不知道Kili的死讯。

“不，没有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你不用瞒着我，我能承受。”

你不能。

Bilbo在心中说给自己。

你已经竭尽全力了，那不是你的错，没人忍心让你承受更多。

“Thorin，放轻松点，我当时并不在那儿，我被打晕了……”

“你在欺骗我。”

他的眸子几乎变成深灰色，像是平静的湖面上刮起了暴风雨。

与这样的视线对视，Bilbo感觉自己几乎溺死在那一池深潭里。

Thorin什么都没有说，可他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
窗外噼啪作响的雨滴正砸在Bilbo家的窗檐上。

有那么几分钟，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着难堪的沉默。Bilbo试图说些什么来揭过这个话题，却在Thorin控诉的眼神下失去了开口的勇气。

“你跟他们一样，Bilbo，每个人，每一个我能见到的矮人。”Thorin的视线牢牢抓住了他，Bilbo无法让自己的眼神和他对上，那里面的失望和指责能令他发疯。“他们把我带进装满宝石的屋子里，成天的跟我讲那些徒有其表的传说，就像把我塞进了一个漂亮的首饰盒子，拿来供人欣赏。没人跟我说实话，没人帮我，我失去了记忆，但我不是个傻子！”

Thorin哑声嘶吼道，那样子就像被牢笼锁住的巨熊，被无望和痛苦不停折磨直到死亡。

有一瞬间Bilbo以为自己会流下泪来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再一次面对Thorin的质疑。自己没有想要欺骗他，那不是欺骗。他的朋友已经承受得够多了，Bilbo怎么忍心让如此疲惫的他再去面对那残酷的现实。

Bilbo用力眨了眨眼睛，驱散掉那些隐约存在的泪水。

“不，Thorin，我跟他们不同。”他试着挤出一个温和的表情，但失败了。“你得知道，我没法锁住你。我是个哈比人，我很轻而且瘦弱，如果你想，你可以很轻松的伤害我。”

“……我永远不会伤害你。”

Thorin盯着他，语气郑重犹如许下誓言一般。

这一句话瞬间驱散了Bilbo心中的所有寒冷。

他还能再要求些什么呢？这就是Thorin，哪怕他失去了记忆。Bilbo停顿了一会好平复心情。但他不能就此停止，他还有很多话要说。

“Thorin，我知道，我知道你很痛苦。”

“这有点奇怪，每次，好吧，也就是两次，你来到我这儿，寻求我的帮助。”

“上一次，你说你要回家，希望我能帮你找回阿肯宝石，我做到了。那么这次，我也能帮你找回记忆。”

“我请求你，相信我。”

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，我只是觉得，那些事情，最好由你自己记起。”

“如果，如果你非要让我来告诉你。那么，请让我来选择那个时机，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。”

 

 

 

—TBC—

_(:з」∠)_但愿我有把大舅的心情表达出来吧……文力不济，哎……